魍书

*吴邪视角注意

*OOC严重、BUG成堆、逻辑不通、各种捏造，是我的错

*生日快乐

原本我是打算过完年就直接回雨村的。但是现在的境况十分的诡异，我们滞留在京的时间不停地延长。

直到过完了二月份，我才好死不死地想起来，三月头的某一天貌似是我的生日。想起之前一路走过来的这些年，根本不会记得起来，现在倒有些空闲想起来这些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了。
最近闷油瓶一直往黑瞎子那里跑，也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，反正黑瞎子也不出车了。两个人神神道道的，都快赶上我了。
胖子最近也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，在潘家园里到处乱转。我就自己待在胖子的铺子里，顺手帮他卖点存货。
我也没指望这俩人一把年纪还能惦记着给我过生日，说来也矫情。而且总让人想到，我们仨能呆一起的时间，又溜走了一年。
后来三月初的一天下午，胖子兴冲冲地回来了，说是这个星期的鬼市，碰上行家拿真家伙出来除辞旧迎新。让我也跟着他一起去玩玩儿。
鬼市这个东西我是听说过的，由来众说纷纭，现在统一指潘家园每个星期六凌晨开市的头半个小时。
这种热闹我是没凑过的，年轻的时候是太懒，起这么大早简直要了我的命，后来又跟着闷油瓶到处跑，再后来自己又到处跑，一直没参加过这种娱乐意义的淘货。
现在闲着也是闲着，我就和胖子商量好头天晚上干脆俩人就通宵等着，赶早去瞧瞧热闹。
闷油瓶回来之后胖子又极力邀请他一起去，说是有小哥在不怕淘不到真家伙。我原本以为闷油瓶会直接拒绝的，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。
星期六头一天晚上，我们就守在胖子的铺子门口打牌，直到胖子脸上贴满了白条儿，配合他的黑眼圈整得跟个鬼似的。好不容易守到点儿，听到稀稀拉拉的人声，我们整理了一下，往最热闹的摊点走去。
其实这种形式的“市”，都是熟人之间的相互交货，外行人根本摸不出门路，在极短的时间里真家伙就已经流通完了。胖子最近在外边跑动，也找到了不少门路，加上闷油瓶在一旁，也收到了一些东西。
趁着他们淘得入迷的时候，我也到附近去逛了逛，这时候的小摊都已经开始摆的高仿和不值什么大钱的小东西了。
走着走着，我突然看见一个摆着摊却空荡荡的位置，一下就愣住了。说是空荡荡也不对，因为摊位的白布上就这么摆着九个十帝铜钱的前九个币。
我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摆摊儿的，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摊主，没成想，竟然是个半大不小的萝莉。从年龄上看大概也就十几岁，只不过一头长发垂到了腰下了，估计留了好几年，所以也不太好估算。
我走过去问：“姑娘，你这是在摆摊儿吗？”那姑娘从手机上挪开眼，抬起头看我，咧嘴笑了：“老板，做不做生意呀？”
那一刹那我是有点吃惊的，因为她一下让我想起了阿宁。那年阿宁到杭州我铺子那里找我，就是先说的这句话。
我定下神来看着她，心说不是吧，难道这是阿宁转世？

虽说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事情我见过很多，但是仔细一想，又觉得不太可能。这世界上有那么几个性情相似的人也是说不准的。
而且这姑娘长得和阿宁那种妖艳型的不一样。哪怕长得一样也不一定是同样的人，毕竟顶着我的脸满世界乱跑的冒牌货还有好几个呢。
再一说，阿宁虽然也有个喜欢收集铜钱币的爱好，但是她收集的最贵重的铜钱是七个安徽安庆铜元局铸造的当十铜币。
这里摆的，只是普通的铜钱币，只不过，清朝十代皇帝，前九代的都在这儿了。
那姑娘见我半天没说话，以为我是在出招呢，就说：“看老板这么气度非凡，跟个黑社会似的，这些小铜钱买回去压压小鬼也是不错的哦。”
我一听就乐了。“小姑娘，你这么做生意不怕开不了张吗？”
“不怕啊，我只是来凑热闹的嘛，卖不出去我就到处逛逛嘛。”
我一想，估计这姑娘也是个小白，不知道哪儿收集来的铜钱，就敢上潘家园摆个摊。
“那你怎么就敢说我像个黑社会了？因为我身上有个大疤？”
我以为她会直接点头的，没想到她摇了摇头，说：“因为你的眼神。”
“我的眼神？”
“对呀，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很像。”
“他也是黑社会？”
“……不是。你买我的东西我就告诉你。”
我学着她的样子也摇了摇头：“你不知道，我这人吧，有个强迫症，收集的东西要齐全，你这还差一个呢。你要是凑齐了，我兴许就买了。”
她愣了愣，好像权衡了一下，伸出手腕让我看。最后一枚铜钱，被结成一个手链戴在了她的手上，因为她太瘦小了，一枚硬币就占了手腕的大半宽度，所以特别明显。这也让我看清了绑着铜币的绳结，竟然和阿宁手上那串的绳结一模一样。
我能感觉到那一刹那我的脸色变了。下意识觉得这是个骗局，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用意。但是下一刻我又冷静下来。毕竟知道阿宁的人现在剩得不多了，就算一个个查也不需要多少时间。
那姑娘看我脸色不对，说到：“怎么了老板～看我真拿出十帝币了觉得很惊讶？还是你是逗我的看我真拿出来就想着怎么找借口不买了？”
我看着她：“你是不是姓宁？”
她想也不想地说：“不是啊。”
“那你这手链，是谁给你编的？”
她一下有些迷惑地看着我，说：“这是我很多年前，也是在潘家园里碰见的一个漂亮姐姐，她给我编的。”
我手有点抖，想掏出一支烟来，但是发现烟刚刚熬夜的时候抽完了。
“那你刚刚说的和我眼神很像的人，也是给你编手链的那个？”
“对呀。她身边还跟着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。反正我就是觉得像黑社会嘛。”
“那你们是怎么遇上的？”
“那时候我离家出走，把家里杂物房找到的这些铜钱带着等没钱的时候换钱花的，后来真没钱了，也是这样在潘家园摆摊，她想找当十币，我说我没有，但是我看看她手上的那串用当十币串起来的手链特别好看，我就拜托她教我的。”姑娘扬起头，一边回忆一边说着。
我苦笑了一下，觉得一阵阵苦涩涌上心头。我一直以为我对于故人的逝去已经没有过多的执念了，但是当我再一次遇到故人留下的痕迹，依然有着无法言说的内疚。
我对那姑娘说：“我给你十帝币的钱，但我只要你手上的这个手链，成交么？”

后来我没等胖子他们，自己就先回了铺子里，坐在灯下发呆。
他们回来的时候抱着几件东西，胖子还一路喋喋不休的。看见我直说：“小吴啊你怎么就回来了，也不帮我多拿几件货。忒没义气了。”
我笑笑，说：“困了，想先回来睡觉了。”说着打了个哈欠，也就转身回房睡觉了。没想到我这一睡，竟然就睡到了下午黄昏时分。
醒来的时候，发现我手里竟然紧紧攥这那条手链。
而闷油瓶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，正淡淡地看着我。
我清了清喉咙：“小哥，今天你不去找黑瞎子了？”
“你做噩梦了。”闷油瓶用着陈述句的语气对我说了这么一句。
我默默地躺着，半晌没动。
最后我闭上眼：“小哥啊……这次你们下斗，让我也去吧。”
我听见闷油瓶说：“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我笑了，声音有些闷闷的：“昨晚我梦见了之前很多事情。我总在想，当年我是不是有很多选择是错的，如果当时我不是这么做的，那之后的很多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。那些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。”
“但是我现在想想，如果我回到那个时候，我也还是会这么做的。现在你们这样，如果我没有跟着去，我的遗憾可能会更大吧。我还想……再多陪陪你们呢。”
闷油瓶还是没说话，看着我。直到我觉得他可能又开始发呆的时候，他说了这么一句话：“之前我告诉过你，你老了，你要相信我，我不会再让你老了。吴邪，生日快乐。”
他这句话我没有听懂，但是假如他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事，那我就真的没办法知道，就好像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他我的生日的。但是在听到的那一刹那红了眼眶。
我回应他：“嗯，谢谢。”